池小秋拿油纸裹了整条鱼,刚要往小凤桥上去,想想却又改了方向,一路寻人问路,直奔东桥而去。
池小秋听钟应忱与她说过,北桥西桥官老爷最多,读书人也多,中桥多是普通人家,要说钱多,要去东桥。
东桥近曲湖,进栅的商船多在此处停下,牙行丝行绸缎行布行米行,沿湖比比皆是,池小秋虽不懂这么多,买东西给富人总要容易些,因此便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行在此处都比中桥不同,窄水巷子宽小桥渐渐少了,路越来越宽,除了路边小摊小贩,多的是三四层的高厦,门口立着的旗幡都是五彩缂丝绣锦的,更不要说挂的招牌,乌黑透亮,上面瞄着银字,招呼人的伙计都穿得起绸缎。
那样的地方虽然气派,必然不肯放她进去。池小秋便把眼睛仍旧对准了路边摊贩,同时一碗汤面,这里卖的比中桥要贵上一两文。
虽说想要借花献佛,却不是人人都甘愿被借的。生意红火的,只听不是买饭的,便早不理她了,池小秋想了想,分出一些来准备给人尝尝。
菜是好是坏,舌头最知道。
不多时,便有一家摊主人叫住了她:“你这菜想怎么卖?”
“不用你老出钱买,只消占个菜品,若没卖出去时,便是我自家吃亏,若是卖出去时,一份抽与你老钱。”
摊主人摇头:“一条十文卖与我便罢,不然我也不要了。”
十文,连换材料的那条鱼也赚不回来,池小秋摇头,也不在与他说话,抬脚就走。恰好左近处有家卖下饭菜的娘子听她说话,忙道:“既如此,便在我家卖罢。”
摊主人本想着小孩好欺负,谁料让人半道截了胡,哪里肯依,上前就想抢了池小秋的油纸包,池小秋还未及反应,右手便先一步攥了他的腕子一拧,顿时满街都能听见摊主人的哀叫声。
一个瘦条条的女孩儿揪着个痛叫的大汉,这样的组合让四下里人静了一静,不约而同远了池小秋两步。
池小秋不想惹事,便松了他的手道:“手快,你老别见怪。”
她风雨飘摇大半年,此刻容颜枯脆如秋后卷了边的荷叶,唯有一双眼睛极黑,总带着些不合时宜的好奇,这会看向方才说话的娘子时,又多了几分悍气。
那娘子一时后悔方才出了声,但众人都不由都往后退,也装不得方才的话是桌子椅子锅碗瓢盆说的,只能战战兢兢道:“是...是...”
进项有了着落,池小秋心里高兴,说话时便和气许多,因笑道:“我这两条鱼能分七八份,一份送与阿姊,剩下的每份便抽出两个大钱给你,可好?”
卖饭食的想想这街上总有巡检司来回来看,便少了怕处,道:“再加一文。”
池小秋眉头皱了起来,想算算自己能挣多少。
这娘子见她神色不好,立时慌了:“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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