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9节_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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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卧房里,响起一道低不可闻的笑声。

  谢镜辞抿唇止了笑,指尖轻轻下压,落在蜈蚣一样狰狞的疤痕上:“这样会觉得疼吗?”

  她手指莹白,那道伤口则是丑陋不堪,被指尖绵绵的软肉一点,生出深入骨髓的痒。

  这股痒看不见也摸不着,在血液里横冲直撞,暗戳戳地撩拨心弦,他的声音又哑又涩,像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不疼。”

  裴渡只将白衫褪到胸口下的位置,谢镜辞闻言“唔”了声,把垂落的前襟继续往下拉。

  治疗外伤容易,筋脉里的内伤则要难上许多。

  小腹上的乌青并未消退,反而比之前所见更为暗沉浓郁,随着衣物摩挲的响音,渐渐露出紧实腰线。

  “这里的伤,大概得等我们离开鬼域,去云京才能治好。”

  她看得皱了眉,知道这里必然剧痛难忍,没像之前在胸口那样伸手去碰,视线一晃,竟是从腰腹继续往下,来到被棉被遮盖的地方:“腿上的伤还好吗?”

  被子下面显而易见地一动。

  裴渡几乎是瞬间作答,语气生硬:“无碍。”

  “我又不会吃人,干嘛这么紧张。”

  谢镜辞笑:“被人瞧上一眼也会不好意思,你原来这般胆小么?”

  裴渡没应声。

  才不是这样。

  他向来厌烦旁人的触碰,更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与目光。若换了别人,莫说让他褪去衣物,哪怕想帮裴渡在脸或双手上药,都会被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并非随便的人,只有谢小姐是例外。

  只要她想,无论是多么暧昧或羞耻的事,他都愿意去做;也只有被她注视这具残损的身体时,裴渡会感到局促与难堪。

  可惜她对此并不知情。

  其实谢小姐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

  例如他日复一日挥动手里的长剑,只为能站在与她并肩的高度;

  例如他在大宅里地位尴尬、举步维艰,被养母刁难或兄长耻笑后,第二天睁眼的唯一动力,是能在学宫远远见到她,哪怕只是用余光匆匆瞥上一眼。

  又例如她与异性好友们亲近打趣后,他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有时心里堵得慌,只能去武场练剑。

  想来也可悲,这都是他人生中难以磨灭的执念,生生填满了前半生的每处缝隙,身为故事里的另一个主要角色,谢镜辞却对此一无所知。

  裴渡没奢望过她会知道。

  从不会握剑的瘦弱孩童,到能与谢镜辞并肩作战的剑修,在一步步靠近她的路途里,他逐渐习惯了不动声色地仰望。

  他似乎因为那句玩笑话有些消沉,眼睛里没剩下什么神采,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镜辞眨眨眼睛。

  她好像……没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吧?

  还是裴渡想起今日发生的那些事,下意识难过了?

  对哦。

  他的确应该难过的。

  按照系统告诉她的剧情,裴渡的一生浑然是出彻彻底底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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