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休愿倾尽一切,哪怕豁出性命去,只求能改变元容将死的命运。
可他还是要死了。
最让她觉得悲伤的是,元容明明知道如何获得解药,如何换取一线生机,却不那么去做。
而她除了尊重他的选择,看着他一日日咳血昏迷,在生死之间门苦苦挣扎,竟是别无他选。
顾休休为了能让他了却心事,在得知那忘蛊不会起效时,故作不知地仰头喝下了那杯酒。
明明是桂花酿的酒,却让她喝出了一丝辛涩辣喉,满腔都是苦味。
顾休休张了张嘴,唇瓣微翕:“我……”
“豆儿。”
不轻不重的嗓音,就像是那洋洋洒洒落在甲板上的雪屑,很快便隐没在了簌簌寒风之间门。
顾休休怔了一下,回过神来。
听到那熟悉的音线,慢慢转过了身,看见了那道立在风雪中颀长的身影。
他似乎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雪霜落在他乌黑的发上,黑白分明的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隐约含着些温柔的笑意。
顾休休忽然反应过来,原来顾怀瑾转移话题,问起此事来,是因为元容就在她身后的甲板上站着。
既然如此,元容若是想要知道她有没有失忆,为何不等她回答完顾怀瑾的问题再唤她?
她想不通,却听见他轻声道:“外面冷,进来罢。”
顾休休看了一眼顾怀瑾,又看了一眼元容,慢慢地抬起步子,走向他。
——你对长卿有没有心跳的感觉。
有。
——你真的忘了长卿吗?
曾经忘过,可她又记了起来。
津渡说忘蛊没有解药,其实它的解药却是再服用一次忘蛊。
顾休休不但没有失忆,还将那年幼时与他相遇、相识的过往,一点一滴,分毫不差的想了起来。
她走到元容身边,仰头望着他:“你不想知道答案吗?”
元容慢慢地笑了起来,他抬起手,不偏不倚放在她的心口上,俯下身子,朝她缓缓靠近。
他的视线似是落在她的唇瓣上,要吻下去时,却倏忽错开了身,将那薄唇间门存着的那一口温热的呼吸,轻轻吐在她的耳洞里:“豆儿,你的心跳得好快……”
顾休休怔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时,薄晕红至颈间门,她一把挥开他贴覆在心口上的宽掌:“你干什么?!”
元容撤过身子,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虚虚在空中指向她的心脏,掌心上隐约还留存着那温软着,一下下鼓动的触感:“它……已经给了我答案。”
说着,他伸手掸了掸她狐裘上落的霜雪,笑着扯开话题:“进去喝杯热酒暖暖身子。”
“我酒量不好。”
顾休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答案,但他既然不问,她便也不会继续说下去。
许是觉得他这样扫雪的速度太慢,双手扯住各一边的狐裘边角,站在原地蹦了三五下,肩上的薄雪都被抖落了下来:“……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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