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娘曾让我给您捎过去一罐梅子酒。”
刘陵恍然大悟,拍一下额头,大笑道:
“原来是司徒彻,你这小子,许久不见了啊,哈哈……”
大汉笑答:“可不正是晚辈?”
刘陵笑两声,叹道:
“那可真是许久不见了。”
“你走之后,你家的梅子年年熟得很好,只是无人捡拾,熟透了落在地上,过些时间便烂掉了,也喝不得那般滋味的梅子酒。”
刘陵说着便有些遗憾,名为司徒彻的大汉面露些许黯然之色,却转瞬消失,只是笑道:
“刘老前辈还是这样,最是识得酒味。”
刘陵笑道:“酒水中自然有百般滋味,人却不然,大多乏味得很……”
司徒彻也只能是笑,对方是和师父一辈分的长辈,他的心里面就是再不同意也不能够说出来。
何况行走江湖这许久,倒是越发觉得当时认为是醉酒妄言的话里,细品却确实就是那个味道,像是一坛农家老酒,入口滋味虽然杂,回味却绵长。
江湖中有百般人,数来数去,却多有千篇一律。
复又寒暄几句,又将话题引到了旁边坐着的几人,行走江湖,眼力甚至还要在武功人脉之上,戴了面具一副不起眼随从打扮的王安风自然不提,其余几人气度在司徒彻看来,却尽都不凡,不像是寻常人物,由不得他心里面不在乎。
田志德解释说是师父的远亲,想及自己那气度沉凝如山的师尊,司徒彻才放下了心中戒备,笑着言语两声,喝了几盏酒,转身走向自己的属下那边。
田志德看着司徒彻魁伟的背影,呢喃道:
“一晃快要十七年过去了……”
“当时候司徒也只是个十四五的小家伙,未曾想再见已经是这般模样。”
怔怔然呆了片刻,突然笑道:
“不差,不差。”
抬手饮一口酒。
王安风看着这大汉面上罕见有些优柔愁绪。
纵然是曾经亲密无间的同门师兄弟,重逢不过一杯酒,第二日你往东去我向北,再见或者又是十多年时间,或者此生不见,江湖中人便是如此。
也尽是如此。
这般一点不像是江湖的愁绪,恰是最最江湖气的味道。
王安风心中暗叹,想到了往日所相识的许多人,一直争吵的严令师兄和师姐;仗剑游侠,离开师门的宏飞白;喝尽一壶酒,天涯各分散的皇甫雄。
江湖子弟虽然还没有在江湖老去,却已经有了两分感同身受的味道,王安风抬手,将桌上的酒壶稍微往那边推了一下。
田志德下意识看他,看到了一张有些憨厚的脸庞,那脸上挂一丝笑意,不知是否是村中老酒后劲儿大了些,他竟觉得这张憨厚脸上竟有一丝出尘气。端坐那里,竟然比今日所见那青衫书生更有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来。
可定睛再看,不也只是那憨厚像是个杀猪卖肉的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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