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错,”姜扶光冷冷看着昌郡王,语气坚定道,“那也是我这个主子的错。”
南兴帝听得一蹙眉。
昌郡王不禁大怒,正要与她理论,便见长公主取下头上的簪子,猛地刺到肩下。
他瞠目结舌,满腔的怒火,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顿时冷却下来。
“你在做什么。”南兴帝连声音都拔高了。
鲜血沿着姜扶光握簪的手滴落,她蹙眉忍痛,一字一字道:“在昌郡王寿宴当日,于府中伤人见血,扰府中不宁,令寿宴不吉,此为臣一错。”
范寺卿立刻出声阻止:“此事全因臣而起……
“令私卫刀挟昌郡王,此为臣二错。”
姜扶光不听劝,用力拔簪再刺,沉寂的殿中,能听到簪子扎进肉里时,发出的‘噗嗞’声响,令人头皮一麻。
“住手。”南兴帝气急败坏,是既心疼又恼怒,“还不快拦着长公主。”
可范寺卿也知道,昌郡王位高权重,还握了兵权,又岂是轻易能办的?没看到长公主为了息事宁人,都刺了自己三下,流了这么多血吗?
范寺卿虽然为长公主不值,却也没有头铁到去忤逆陛下。
……
但是,昌郡王非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认为,长公主是欲用苦肉计,在陛下面前,陷他于不仁不义。
陛下待他向来信重,也一向顾念了兄弟情义,显是因长公主苦肉计,迁怒于他。
可这事,牵扯了扶光,罚重了,想来宗室那边会认为是扶光不依不饶,不近人情,势必要心生不满,扶光监国不久,还需要宗室那边的支持。
南兴帝看向昌郡王,就事论事:“你既拿了君臣,与叔侄说话,朕也不和你绕圈子。”
“臣惶恐。”
殿内静了片刻。
“你呀,朕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他叹了一口气,心疼地问,“伤口疼不疼?”
“伤口刺得深,要仔细养着,千万不要沾水,更不能牵扯到伤口,这段时间要注意按时服药、换药……”
“站在君臣的立场上,长公主有监国之实,仪同储君,你公然吆喝挑衅,已是大不敬,你身为臣下,却令府中护卫拔刀相向,你若不是她叔叔,她当即下令将你捉拿,还是轻的。”
“来人,”南兴帝大怒,“快宣太医!”
一番话,简直大有深意。
“刀挟于我的是长公主的私卫,长公主又如何自损身体,为属下受过?”
“父皇别担心,”姜扶光目光颤得厉害,轻敛了长睫,“养些时候就没事了。”
昌郡王心下暗恼。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南兴帝一口气憋在心里,再也发不出来了。
女医官交代了诸多禁忌事宜,随后出了偏殿,向陛下复命。
昌郡王心中暗暗冷笑,陛下偏私长公主,话里话外都是袒护长公主,根本没有丝毫顾及从前的兄弟之情,辅佐之义。
南兴帝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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