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的婢女,另一边,巧儿可算见着了大公子的人。
她的眼早肿成了核桃,躲在枯败的灌木丛中,只等齐天恒经过。
待得好不容易瞧见齐大公子,巧儿匆匆跳了出去,“大公子!”
齐天恒吓了一跳,差点没认出她来。实是她模样太狼狈,双眼也跟着眯缝着,与往日大相径庭。
“巧儿?!”他低低惊呼一声儿,往四下瞧了眼,扯着巧儿躲在了一株宽大的积霜松树后边,又色厉内荏斥她,“你来这边做什么!”
“公子,我家小姐病得厉害,血流了好多……您能不能帮小姐请个大夫来?”巧儿哭得满脸泪痕,抓着齐天恒的袖子不放。
齐天恒听得巧儿这般说,不由得愣了下。那日,他第一次瞧见那般多血,委实吓坏了,这才挣脱了芊儿独自跑了。
后头趁着大年三十回来,又瞧着没人提及这件事,于此事,也便过了。
眼下巧儿来找他,倒好似把他身上的遮羞布又扯了下来。
他到底犹豫了下,想及秦芊儿往日的温顺可人,表情略略松动。
巧儿瞧见大公子模样,又赶紧央着他。眼下秦芊儿是死是活,都在大公子一念间。
齐天恒顿了顿,心中略略不耐烦,“待得片刻,我会出府一趟,你家小姐若能走动,便去角门处上了马车,到时候车夫自会将她送入医馆去。”
巧儿听得大公子这般说,赶忙千恩万谢得跑了。
便是小姐病得起不来身,她也得把小姐扶上马车。若是留在这靖安侯府,才是半点活路也无……
靖安侯府一地鸡毛,皇宫夜宴亦是几番波折。
正月初一,不止各家各户都要开祠堂祭祖,便是皇宫也不例外。
白日里天元帝引亲近重臣于太庙祭祖,待得晚间,皇宫内丝竹管弦俱齐,夜宴群臣。
只这夜宴,倒好似天家家宴,除却门第高阀得了进宫的帖子,其余官家只赐了恩赏,以昭天元帝仁慈之德。
除却帝王嫔妃,太子和太子妃、长公主并益昌郡主也都一齐到场。
倒是二皇子,因着刺杀一事,犹自闭关中。
五皇子自然也来了夜宴,正正坐在太子下首位置,比之往年靠近了陛下不少,算是新得的荣宠。
高座上,除却天元帝,郝贵妃和陈贵妃赫然位于两端。
太子母后因着早逝,眼下最得宠的还算郝氏和陈氏。
郝贵妃和陈贵妃端坐后宫多年,自是不屑自降身份于大庭广众下献舞。倒是些低位份的嫔妃,挖空了心思各展才艺,想要博君王一笑。
瞧着各色美人于庭前献艺,陈国舅旁的陈栋早就看得目眩神迷。
只先前被玉和公主收拾一番,现下还惧着,便连身形也瘦削了些,只拿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瞧人,到底不敢太张狂。
夜宴过半,天元帝瞧着各色舞蹈美人,到底上了年纪,神情跟着略略委顿。
郝贵妃最先察觉帝王异样,当下扶了他,低声儿询问,“陛下可是觉着厌了?不若……”
她话未说完,整个大殿登时昏暗起来。
照明用的夜明珠被蒙上一层玄色衬布,便连灯烛也跟着熄了大半。
群臣手中酒杯一顿,连带着太子也跟着抬起眼来,瞧着门口方向。
有冷风飘了进来,一袭裸色纱裙的益昌郡主面上带了西域镶珠玉流苏的面巾,手中薄鼓轻拍,一步步踏了进来。
伴着她而来的,还有十二位舞坊伴舞,每个伴舞身上都带着一面红色缀花小鼓。伴着手掌拍击鼓面,节点一点点攀升起来。
待得行至近处,十二舞姬将手中鼓面置于地面上,正中围着益昌郡主那面略大的鼓面。
方自这时,众人才瞧见益昌郡主竟是赤着足,轻巧立于鼓面上。
伴着鼓点轻点,她于各色鼓面盘旋,身姿妖娆而舞姿曼妙,颇有掌上飞燕之神韵。
一时间,整个大殿的目光都聚焦在益昌郡主身上。
太子妃凌氏微微垂了眼,手中金樽在宽大衣袖遮挡下仰头一饮而尽。
益昌郡主那双含情脉脉的眼一直瞧着太子方向,而太子亦双眸含笑,与贱女人直视。真当她是个瞎子不成!
人生啊
写文啊
缘何啊
那般坎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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