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远喃喃自语道。
一想到齐墨璟与其他女子混在一处,时锦的心里便酸酸涩涩的,还带着一股子无名怒火,恨不得胁生双翅,直接飞回骆城才好!
这才分开几个月?
若是他敢停妻再娶,她便、她便……
时锦放下心中杂念,不由得掀开门帘往远处瞧了瞧。
两人言谈间又多了些难得的默契,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心下一边细细盘算着如何除掉体内的子蛊,她一边整理手头所拥有的东西。
许多日子未见,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那时为了权宜之计,她让他忘了自己,他可是真的给忘了?
这般想着,时锦心中又带了些不安。
“时机未到,肖大哥多年隐忍,又何须急于一时?”齐墨璟拍了拍他的肩道。
想及此,康仕诚便不再顾那些人的底细,反倒是扬鞭策马,往云中而去。
若是他已忘了自己,抑或重新娶妻,又当如何?
现在两人交心至此,自然是想要借机一舒胸中抱负。
肖应忠想起齐墨璟初来军营时,自己虽未明面刁难,营中兵士却多有桀骜不驯者日日滋事,不由得满面羞愧。
“应该是想投靠纳达尔的羌戎人。”他随口说道。
“高门大户的公子,果然都是负心汉!”许是想的太多,时锦几乎不知不觉间便将这句话恨恨吐出口来,只那眼圈儿微微泛红,显见得便是想一想,那醋便也要喝上一喝。
然而,她才这般出神一会儿,冷不丁帐篷外面的主路上便传来热闹的喧嚣声。
将木离远远瞧了那些人一眼,只见他们穿着拙朴,有的衣襟上都打着补丁,想是哪个穷困的部落想要投靠纳达尔。
趁着天色尚早,尤远一扬手,十余人组成的小队顺着山坡一路往下,朝着纳达尔的方向而去。
好不容易等康仕诚离开,时锦心中可算是自在了些。
他不由得身子下滑,想要一跪到底,却被齐墨璟一把拦住,“肖大哥何须行此大礼?!先时借着王府宴请,很是在几位同袍中听闻大哥美名,只恨我屈居千总之位,一直无缘见着大哥。不想区区数月,便能与大哥言古论兵,竟是不虚此行!”
康仕诚的脸上抽搐了下,目光幽深得望了时锦一眼。
时锦抚了抚被掐红的脖颈,心中偷偷补了一句,“……等你回来,我早不在了……”
她话未说完,脖子便猛地一紧。康仕诚那双粗糙的手掐住了她,“很好,希望等我回来,你已经研究出解药。”
她便抢了他、欺了他,最后再丢了他!
不知不觉间,时锦将手中的帕子揉得几乎乱做一团,仿佛那张帕子长着与齐墨璟一般无二的脸,非要狠狠欺负一番方解心头之气。
只那念头转着转着,不知不觉又转到了齐墨璟身上。
族里的人俱都不解,可颜子川却信誓旦旦得说,这个女人的安危关乎达木错的未来。为了这个未来,他们一共遣出了十余队人马,往各个王庭去寻找这个叫崔时锦的女人。
他们现下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需要联合云中和巫里,将木离跟着他一起,胜算也更大一些。
肖应忠多年沉浮,本就对闻人信川颇多微词,只隐忍不发而已。
“知道。”时锦点点头,一双眼睛扫过她,“你身上的母蛊还常常噬咬身体么?”
前一阵子,子川强势回归达木错,他原以为自己这个好兄弟怕是要重振达木错。没想到他返回故土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派人寻找崔时锦。
“肖大哥哪里的话。我亦知骆城兵士俱都是大好男儿,只上命难违而已。肖大哥敢以一人之力驳闻人信川之面,自是齐某自愧弗如。”
不独是康仕诚对这队人马生出了些许好奇,这队人马中的尤远也远远瞧见了黑衣黑袍的康仕诚。
他的手指有一瞬收紧,继而五指散开。
“那是哪个王庭的人?”他问身边的将木离。
一个个帐篷包耸立在肉眼可见的空地上,虽间隔足有数米之遥,却还是挡住了她大部分视线。
时锦很是费力得歪了歪头,这才于帐篷间隙间瞧见一支十余人的马队正在纳达尔可汗的贴身侍从带领下,往可汗的待客帐篷而去。
看来纳达尔是来了贵客。
时锦放下门帘,阻隔了外面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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