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时锦讪讪,明明是小男孩口出狂言,怎的倒好似自己做错了事?
还不待她分辩,另一道声儿跟着响起,“时锦?崔时锦?”
时锦与他大眼瞪小眼。男孩的眼睛如水洗过般,倒是清亮得紧,像星星。
其中一个少年个头不高,皮肤却是出奇的白,笑起来时带着些讨喜,眼中却颇精明,不会让人觉得好欺负。
男孩却极快得往后躲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将木枝难得见着达木错来的客人,赶忙提着裙角站起来,“父汗,难得有客人来纳达尔,咱们晚上燃烧篝火欢迎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如何?”
空地最中央的位置则是用大块木头搭建的篝火架,上面浇了桐油,只需一支火把,便能点亮整支篝火架。
眼下天气转热,倒是许久未曾如此欢欣了。
“小九这是学他四哥呢,他四哥平日里便这般说话。”将木枝捂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小男孩却是哇得哭了出来,直接挣脱时锦跑向将木枝。他一边抱着将木枝的腿,一边委屈道,“木枝姐姐,这个坏女人欺负我!”
“小九乖,时锦姐姐不是坏人。你就原谅她一回好不好?”将木枝强忍着笑给小男孩擦眼泪。
随着眸光微微扫过场中人群,她的目光恰巧落在将木枝身上。几个面生的羌戎少年俱都围着将木枝,想必便是白日里见到的马队成员。
“是,女儿明白。”将木枝弯身低头,恭谨说道。
时锦还从未参加过篝火夜会。
几簇小小的篝火上正炙烤着整只乳羊,油亮金黄的色泽搭配着浓烈的炭烤味道,直让人觉得口舌生香。
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尤远的表情也跟着淡了淡,“可汗所言甚是,倒是尤远思虑不周了。”
时锦乍然听到有人连名带姓得喊自己,不由得猛然抬头,便连眼中也带了些希冀的光来。
她那会儿还没被康仕诚种蛊,若不是这个小男孩,说不定自己早跑掉了。
她的整张脸被灼热的气息炙烤着,只觉着身上都跟着那火焰一起暖洋洋的,舒服得紧,连带着惯日里紧绷着的心情也跟着微微放松了些。
然而,听了时锦的话儿,小男孩却是了然点了点头,“你是不是喜欢我?口是心非的女人!”
这话说完,整个帐篷里都有些冷场。
尤远却将她适才的反应瞧在眼里。他又瞧时锦一眼,这才笑着道,“是我认错人了,以为是遇到了故人。”
“你认错了,我是康时锦。”她有些散漫得说道。
眼下空地上早已聚集了不少人,都是纳达尔年轻热情的少年男女们,一个个自发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将篝火和食物圈在中间。
瞧出将宗佑的意思,招荣也跟着在一边笑道,“都是小辈的事,可汗若觉着可行,便让他们热闹去。”
这话儿一出,将宗佑便跟着笑着点了点头,“纳达尔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木枝可要好好招待尤远和他的朋友们。”
当夜幕降临,她被将木枝拉着一起来到空地时,周遭早已摆满了烈酒和吃食。
一想到万般劫难俱源于此,时锦的手更痒了。
时锦听他这般说,心中不由得升起些好奇来。
这个人难不成见过以前的自己?哪有这般凑巧的事?
她不由得试探着问道,“那位崔时锦,是您的故人?”
“与其说是我的故人,倒不如说是我们少主的故人。”尤远认真得望着时锦,一字一句道,“我们少主,是达木错的新可汗,颜子川。”
时锦的脑子,一下子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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