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反对工业化,他虽然看到了这种高强度剥削存在,却没有什么办法去解决它,他只能通过反对天子的重商政策来表达自己对这种不公平的态度。
结果这次惹了大祸……若没有赵景云的那篇文章,他的文章还不会太过引起注意,可是和赵景云那质疑圣君贤臣存在的文章摆在一起,这分明就是在抽天子的脸嘛!
想到这,张端义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又隐约觉得对不住天子。
若不是天子赏识,自己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落魄书生,百无一用,靠着老妻供养,哪里有现在的名声?若不是天子推动,自己畅导的白话文写作,如何又能成为当今文坛的一面旗帜,乃至与新古文分庭抗礼?
还有魏了翁,这个老友没有因为身高爵显歧视故人,待自己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热情,这次被自己和赵景云连累惨了……
张端义与赵景云不同,故此,在车站时他还犹豫了好一会儿,等到列车即将开出将才下定最终决心。他要连夜入临安,自己给大宋时代周刊惹来的麻烦,自然要自己去面对,无论是从私德还是从道义上讲,自己都不能一走了之。
夜间列车上的乘客,多是从金陵去庆元府的,他们在车上睡上一觉,次日临晨正好到庆元府。因为这时已经进入旺季,不少没有买到坐位票的人,便拿上一张报纸垫着席地坐在过道之上,车厢中弥漫着汗酸味,虽然列车乘务员将车厢顶端的通气孔打开也改变不了多少。
张端义听得周围的人相互施礼问好,虽然大多数是陌生人,但大宋向来是礼仪之邦,更有“十年修得同舟渡,百年修得共车过”之新俗语,因此车上出门在外的人们,都还是挺客气的。
“这张端义该杀,赵景云该剐!”
车厢里的繁忙嘈杂,原本让张端义心静了下来,但这突然传到耳里的声音又吓得他一跳。他向那边看过去,那是一个胖头胖脑的男子,因为车厢里闷热的缘故,满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与他一起的也是几个商贾模样的人,也都是激愤的模样。
“这等大逆之语,能在《大宋时代周刊》上刊发,这报纸也难辞其纠!”有一个商贾应和道。
“正是正是,张端义这人最为可恶,我们不过是凭着资财与才智赚些钱,他便眼红,写了多少篇不靠谱的文儿,说我们盘剥工人,我呸,若不是我们劳心开厂,那些工人连生计都没有,想被盘剥亦不可能了!”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孟子早就说过这个道理,那张端义还枉是读书出身,连这都不懂!”
“赵景云比张端义更可恶,我大宋开朝以来,之所以历劫而不衰,不过是十个字,‘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赵景云竟然无君无圣,视圣君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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