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常千户,这案子说好查也好查。杨左丞今日若遇刺身亡,谁获益最大?朝中谁最恨杨左丞?”
常歌道:“倒要请教。”李林没有正面回答,他道:“我只说一件事。前一阵杨左丞建议圣上,收夺将领们在地方上的权力。今后武将不得干预地方政务。呵,管浙江的李文忠和管江西的周德兴因为杨左丞的建议将以会丢掉两个省。李文忠是李善长的学生,周德兴跟李善长又是故交。接下来的话还用得着我挑明么?”
常歌嗤之以鼻:“李侍郎,你们刑部办案都是先定下凶手是谁,再找证据的?历朝历代的刑名之事最忌讳先定凶再查证!还有,什么叫李文忠和周德兴丢掉了两个省?据我所知,江西和浙江是咱大明的疆土,并不是李、周二位帅爷的。胡乱攀扯谁是谁的学生,谁是谁的故交更是可笑。李丞相兼任太子少师,太子还是李丞相的学生呢。难不成你想说太子也牵扯进了此案?”
常歌一席话怼得李林哑口无言。李林只能闷头喝着茶。
已是入夜。云奇来到了亲军都尉府大堂。
云奇道:“圣上口谕。”
常歌和李林连忙跪地接旨。
云奇道:“闻杨宪堂堂左丞遇刺,实乃骇人听闻。命亲军都尉府千户常歌、刑部左侍郎李林彻查此案。定要将幕后主使者绳之于法。”
常歌和李林叩首:“微臣遵旨。”
云奇道:“旨意传完了,我先回宫。”
云奇走后,李林走到大堂的门槛前,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手下那个贺升办差办的真不怎么样。这都月上柳梢头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常歌道:“查访、找到刺客的家、抄家、抓刺客的家人,总要耗费些时辰。李侍郎总不能指望今夜就把案子破了吧?”
常歌话音未落,贺升押着一个女人进得大堂。
贺升将一袋碎金块摆在了常歌面前:“这是从刺客季老四家中搜出的金子,差不多有三十多两。这个女人是季老四的妻子张氏。”
常歌问道:“张氏,这三十多两金子是从何得来的?”
张氏一个百姓家的妇人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她实话实说:“这些金子是我丈夫三天前拿回家的。他说是在赌坊赢了大钱。”
李林在一旁怒道:“什么赢了大钱?分明是刺杀当朝左丞拿的酬劳!常千户,我看不给这刁妇上大刑她是不会说实话的!”
常歌没有搭理李林,继续问张氏:“你丈夫的话你信么?”
张氏摇头:“我不信。他这些年一有钱就去赌坊烂赌。回回输的清干溜净,何曾赢过钱?还是三十多两金子?”
常歌道:“你丈夫这几天有什么异常么?”
张氏道:“他这几天不怎么爱说话。晚上又翻来覆去整夜睡不着。”
常歌再问:“那他有没有跟你说最近要做什么事?”
张氏又摇头:“他要干什么事,向来不跟我商量。”
张氏一问三不知,李林叫嚣道:“上大刑!不上大刑这刁妇怎能招供?”
常歌冷哼一声:“李侍郎,这里是亲军都尉府,不是你的刑部大堂,还轮不着你发号施令。来啊,先将张氏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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