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见轩窗外斜斜探进一枝桃花,淡粉的花瓣娇嫩,开得灼灼艳丽。柳霜只身站在窗前,一手拈花,长睫微阖,人与花交相掩映,更加美不胜收。
沈期欺怔怔失神,蓦然想起了许久许久以前在百草园时,她和师姐结束劳作,一起挤在窗前赏春花,也是如现在一般。
她忽然问:“师姐,这么多年,你回过青峰吗?”
柳霜一顿,道:“没有。”
声音有些冷。
清礼派这个地方,埋藏了太多令人憎恶的过往和人事,她不愿再去细想。
“我想起了百草园。”沈期欺垂下头,轻轻地说,“也想长药师父了。”看着她低落的神情,柳霜目光微动。
她沉默许久,终是叹了一声,低低道:“那便回去看看吧。”
沈期欺闻言惊喜地抬头:“真的吗?”
“嗯。”柳霜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恍惚。
沈期欺以为她发起了呆,便也没有答话。
许久后,她忽然听见柳霜轻声说:“我愧对师父。”
怅然中掺杂着一丝歉疚和无可奈何。
沈期欺心中酸胀,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她。
柳霜垂眼,没有再说话。
沈期欺伸手搭着她的胳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闷闷:“没关系啦,师姐如果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
柳霜摇摇头。
她用小指轻轻勾住沈期欺的手指,细微地摩挲着,喃喃道:“我还欠他一个答复。”
……
魔域的气温恒定而温暖,哪怕是四季轮换,也没什么大的温差,换来换去都像春天。
但迈入山门,一股迎面扑来的寒风让她忽然意识到,人间的冬天已经到了。
山石阶上厚厚一层积雪,被阳光晒得闪闪发光,脚踩上去软绵绵的。
沈期欺作为居住在临海城市的现代南方人,体会过冬天湿冷刺骨的冷风,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雪。
她不由得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走在前方。
柳霜落在后头,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背影,笑了笑。
沈期欺裹着一件朱红的狐裘走在前方,正低头看着自己雪路上的脚印,神情雀跃,像一簇蹦蹦跳跳的焰火。
天地间遍布着郁郁的白灰色,她是其中唯一鲜明的色彩。
柳霜忽然看见她回过头,朝自己小跑着扑了过来,有如一团明亮的火光撞进怀里。
她牵起柳霜的手,满眼担忧:“师姐师姐,你冷不冷啊?”
柳霜道:“不冷。”
“你手还是这么冰……”沈期欺用双手裹住她的手指,低头哈了哈热气,袅袅白雾中,她的眸光明亮而清澈。
“我来暖着你。”说罢,脸又一热,小声补充,“暖一辈子。”
柳霜收紧五指,道:“好。”
清礼派的禁制结界脆弱若无物,两人轻轻松松越过山门,向青峰走去。
自从沈决和柳霜一战过后,接连丧失爱徒和爱女,他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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