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指头,当着连队干部的面,一笔一划,一划一笔。
——誓死参加突击队!
——甘酒热血献青春!
——我如果牺牲了,请记住我是个军人!
——为民为国死而无憾!
——请党信任我!
——请把红旗交给我!
——请让我当第一旗手,一定把胜利的红旗插上高地!
在班里写血书,用针刺,刺不出血,用刀刺口子。只要有一人写了,全连就都写。那几天,以右手食指裹块纱布为荣。还没战斗,血已经流了不少。
团首长宣布名单。全连肃立。静。
第一突击队长:连长,王少云。
到!
第二突击队长:指导员,王汝燕。
到!
突击队员——
到!到!!到!!!
又一轮血书。没点到名的,急眼了。难道老子怕流血吗?流给你们看看!血字饮满,不是挤出来的,是流出来的。
又一轮血书。点到名的,难道你虚了吗?不!你的血多,老子比你还多,写,看谁写的字大,看谁写的字多。
玩命地训练,再比比谁流汗多。录相看过了,突击队戴红花,喝壮行酒,茅台,打着红旗向上冲,炮声,火光,热血,生命,胜利。想少流血,哥们儿,得舍得流汗。练,练,玩命地训练。
兆头不好:另一个连也开始吃鸡。难道鸡飞了?
又是坏消息:演出队到另一个团慰问演出,按说,慰问演出是首长意向的温度计。当即躺倒好几个,他妈的,血书白写了压床板啦。
又来好迹象:医疗所来检查身体,身体是突击的本钱。
终于等到正式消息:任务取消。
惊住了。妈的,妈的。
继而,一片欢腾,搂着跳,给家里写信,钱还得省着点花。
干部收回血书,说:"留个纪念吧,我们确实是真心实意的。"都笑,有些不好意思。
前线不乏文身者。以皮肉之苦,表赤子之心,纯情可鉴,忠勇可嘉。
听说新征的兵要上前线,妈妈坚决不同意葛涛当兵,体检完的那天中午,妈妈对小儿子下最后通牒:"合格了我不放。"葛涛把饭碗往地板上狠狠一摔:"反正家里的这碗饭我不想吃了,今天我摔碗,明天还要砸锅,非去打仗不可。"有车辆驾驶证的汽车修理工执照的葛涛,撇开丰厚的工资,告别流泪的母亲,走进枪林弹雨。葛涛又遇到难题。他所在连队的防御方向,是战区最艰苦的地段之一,离敌人仅五米的哨位,素有"老山第一哨"之称。葛渚看中了这个哨位,软磨硬泡坚决要去,连里却安排他在稍靠后的阵地。葛涛急环了,脱去上衣,把三根大号的缝衣针捆在一起,在左臂刺下"精忠报国",右臂刺下"尽孝尽忠",每一针都刺得很深,八个大字两千多个针眼往外渗血,他架着两条血淋淋的胳膊闯进连部,指导员说:"你这个葛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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